未五[004]——吝啬老板

苍岚

“嗨！给我站住！你这只该死的野猫！”

午后，宁静的小镇街道上突然掀起一阵喧嚣。一只嘴上叼着鱼干的野猫从街道中间优雅地跑过，在它身后，一个大白胖子挥舞着扫帚，气喘吁吁地追赶着。最近这几天，眼前的这一幕在这个名为黄金镇的小镇上频繁上演，成为小镇居民们难得的消遣。

“小猫，加油！别给卡夫曼给抓住了！”

“嘿，小猫乖乖，再带那个胖子跑几圈，我可是赌他这一次能追六条街的！”

街道两边看到这一幕的居民嬉笑着，加油声无一例外的给予了勇斗吝啬白胖子的小猫勇士。在众多支持者的鼓励下，小猫一扭身闪过从天而降的扫帚，从垃圾桶上借力一跃，跳上路边小店的屋顶，随后放下口中的鱼干，张开口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之后，悠闲地用后腿挠痒痒，完全无视了下面已经气到浑身发抖的胖子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这只该死的小偷猫！居然敢看不起我，看我不丢死你！”

勉强跳起也够不着小猫的胖子，将手中的扫帚轮了几圈，最终还是没有丢出去。只好一边喃喃说着：“如果这扫帚不是价值25美分的话，如果不是价值25美分的话……”一边在众人的轰笑声中狼狈地离去。

伯顿•卡夫曼，这就是那个胖子的名字。其实胖子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有点苛刻，相对于他那比较高大的身材，只能说是长的比较壮硕。不过最近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，不仅消磨了他的体力，还让他的肚腩日益明显，加上吝啬的性格使他没有多少人缘，胖子这个称呼就这样落在他的头上。

此刻，他气呼呼地推开自家店铺的大门，将扫帚扔到门后。店里雇佣的伙计看到他进来，马上跑到他面前，忠厚老实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：“老板，那只野猫抓到了吗？”

“废话！如果抓到了我还会空着手回来？”说着，卡夫曼仔细看了看那个伙计：“猫没抓到你很开心是吧？别以为我不知道，那些鱼干都是你偷偷拿出来喂给猫吃的！鱼干的钱就从你午餐里面扣！”

“啊？不是吧老板！”

没有理会伙计沮丧的面孔，卡夫曼走进收银台，将自己的身体塞进宽大的椅子，开始清点今天的帐目。一会之后，他将清点完毕的帐本往抽屉里一丢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，抬头透过玻璃窗看着门外正在扫地的伙计，叹了口气：“比利这个小伙子，有力气，干活又利索，唯一一点毛病就是喜欢喂那些猫猫狗狗。看来下次招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写上，喜欢动物的一概不收……等等，那家伙在干吗？”

比利，那个刚被罚掉一部分午饭的小伙计，正拄着扫帚蹲在地上，一脸兴奋的表情。

“该死的，比利！你这家伙又在喂猫！”掀开椅子，卡夫曼一下冲了出去，只看到一脸惊慌的伙计，以及一只正在舔着伙计手心里鱼干的灰黑色小猫。

“这次看你往哪逃！” 卡夫曼用与自己体重不符的敏捷动作扑了出去，然而按照一惯以来的经验，这一扑恐怕连一根猫毛都抓不住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，那只小猫动作有些古怪，居然在逃跑的时候自己一下歪倒在地上，被卡夫曼抓了个正着。

“老……老板，你看这只猫的爪子受了伤，插了块铁片，多可怜啊，你就放了它吧？”小伙计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。

“你在说什么蠢话？”卡夫曼瞪了伙计一眼，用两只手压住小猫的脊梁，使得它只能用四只爪子在地上划水：“快点给我拿根绳子来，我要把它捆起来，放在饭桌上，让你每次吃饭都能看到，而且只准你拿自己的饭碗去喂它！哼，喂了它你就不准吃……啊！”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卡夫曼突然看到自己手臂上被拉出一条长长的伤口。我不是明明按住那只猫了吗？这个意识只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刹那，剧烈的痛感就把一切思维全都挤出他的脑袋。

“啊啊啊，好痛，我就要死了！快叫救护车！啊啊啊！”卡夫曼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，那只被他按住的小猫乘机嗖地一下消失在街角。

“老板？没那么严重吧？”

伙计的声音出现在卡夫曼的耳边，那份疑惑的语气让他一下坐了起来：“还不严重？你看看这条伤口！连骨头都能看到了！”

“这个？好象只是一道刚刚抓破皮肤的爪痕，连血都没出啊？”

“什么？怎么可……”卡夫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受伤的手臂，立刻瞪大了眼睛，视线再也无法移开，下面那句话也说不出口了。那条长着金色毫毛的手臂上仅仅只有三道红色的印子，完全没有什么深可见骨的伤口的影子。

“咳！”卡夫曼咳嗽了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之后，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，一边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观察四周，当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之后，故作严肃地对伙计说道：“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？简直是失职。咳，本来是应该扣你工资的，这次就算了，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，不过要是别人知道的话，我想不扣你工资也不行了，听明白没有？”

“老板，工资什么的回头再说，你还是先去医院打针狂犬疫苗吧！”

“去医院？”卡夫曼浑身一抖：“还是不要了吧，听说现在疫苗价格又涨了，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……吧！”话刚说完，他就双眼一闭，昏倒在大街上，可怜的伙计丢下扫帚，扑倒在他身边，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，口中大叫着：“老板！老板！你没事情吧？老板！老板……”

数日后，本区最便宜的医院，最便宜的病房内

一个满脸横肉的女护士粗暴地从卡夫曼嘴中拽出一根温度计：“39度8，这么多天体温还没有下降的迹象，你们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！”说完，她把温度计往推车上的消毒罐里一丢，推着车走出病房。

“比~利~，比利你在吗？”卡夫曼一边用虚弱的声音呼唤着，一边艰难的伸出手。坐在病床边的伙计马上握住他的手，带着热泪盈眶的表情说道：“老板，我在这里，放心吧，你一定会没事情的。”

“比利啊，不用安慰我了，十多年前我的父母就死在这家医院里，几年前我的妻子也是，现在就要轮到我了，我已经看到他们在向我招手了。”

“不会的老板，你一定不会死的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卡夫曼摇了摇头：“比利啊，我是不行了，但我还有个心愿。卡夫曼这个干货店是我祖上传下来的，虽然我没什么能力，但是靠把它改成杂货店，总算还是把卡夫曼这个名字给保存下来了。前几年我妻子走的时候也没能给我留下一儿半女什么的，要是我就这么去了，卡夫曼这个店名恐怕就要这样消失了……”

“放心吧，老板，回头我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比利•卡夫曼，我一定不会让这个名字消失的，老板你就放心的去吧！”

“那就好，拿纸笔给我，趁我还能动，留份遗嘱给你吧。”

“好的，老板！”伙计一面保持悲伤的表情，一面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纸笔。

笔尖缓缓向纸面移去，而伙计也显得越来越紧张，然而就在笔尖接触纸面前，卡夫曼手一抖，又把笔收了回去：“比利，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，每周三记得要给三条街外那家餐厅送次鱼干，就是住我们附近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那个托托在的餐厅，鱼的种类如果不清楚的话可以打电话去问，号码就写在电话旁的墙上……”

“好的老板，我一定会记得送的。”

“哦哦，那就好。”笔尖又再次向纸面移动，然而下一刻又收了回去：“比利啊，还有一件事情，天气马上就要开始变热了，店门口一定要记得每天洒水啊……”

“是是，我一定会洒的。”

“还有一件事情……”

“是是，我一定记得每天早上九点开门，晚上九点关门，关门时候一定会确定锁有没有锁好，一早一晚浇两次花，三餐都买最便宜的盒饭，银行关门之前要把当天赚到的钱存一次，每天记两次帐，三天点一次货，每周结一次款，每月下一次订单，半年打一次广告，一年只定一份JOJO日报！老板你就放心地把店交给我吧！”

“啊，好好……等等？JOJO日报？我为什么要定JOJO日报？还把钱提前付掉了？今年还有221天才结束，那不是意味着有221份报纸我花了钱却看不到？如果一份报纸是50美分的话，221份报纸就是110美圆50美分？我到底做了什么啊？110美圆50美分，可以买上442把扫帚了，天啊，我居然这么浪费……”

“36度8，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！”温度计再次被随手扔进消毒罐子里，一声悲鸣在医院中响起：“我为什么要提那个该死的JOJO日报啊！”

两天后，卡夫曼费力地将卷帘门升起，把门口的牌子翻了一面，变成营业中。随后，他锤了锤腰：“唉，好久没有自己动手干这些力气活了，还真是吃不消。”

“咦？卡夫曼你今天开门了啊？病已经好了吗？”杂货店旁边的公寓里走下来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大汉，手臂上还纹着奇怪的纹身。

“啊？是托托啊，欢迎欢迎，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
“连你也跟着皇甫那家伙叫我外号，天啊，我不活了。”虽然话是这么说，但是说话的托托完全看不出任何不想活下去的迹象，他张望了一下店里：“给我拿几个苹果，怎么你店里的伙计没过来？”

“啊哈，你说的是比利啊？他……他回老家结婚去了。”说到这个问题，卡夫曼显得有点尴尬，不过托托并没有深究，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擅长动脑筋的类型，听到这个消息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嘲笑卡夫曼：“哈哈，那你还不赶紧招个伙计？不然就凭你这个连半袋面粉都提不起来的家伙，怎么把这个店开下去。”

“我才不是提不起半袋面粉，那是面粉袋子下面破了个洞，我舍不得用力提袋子！”听到托托嘲笑他的话，卡夫曼顿时涨红了脸。

“好了好了，这事大家都知道，你就不用解释了。”托托摆了摆手，刚才那段解释他肯定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：“对了，我有个好主意，你不是缺人吗？我介绍个人给你吧，就是我们餐馆那个皇甫，他前段时间也生病了，结果活也丢了。如果你能预支一个月的薪水，估计他会很高兴在你这里打工的。”

“慌缚？还是换夫？算了，中国人的名字总是那么奇怪。不过那家伙似乎也挺喜欢小动物的吧？那还是算了……”

“是吗？”虽然弄不明白招工跟喜欢小动物有什么关系，不过托托也没有深究，他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，就打算一口咬下去。

“等等，你还没给钱呢？”苹果被卡夫曼抢了过去，丢到电子秤上：“39美分！”

“是是，你这个吝啬的家伙！”托托拿出钱包，愣了一会，然后突然抬起头，用充满虚伪的笑容对着卡夫曼说道：“嘿，卡夫曼，你很不愿意被人说连半袋面粉也提不起吧？不如你跟我比赛掰手腕吧，只要你赢了我，肯定就没有人会这么说你了。当然，为了表示公正，我们得加上点彩头，我这里有……”托托把钱包向下倒了倒，几张纸币跟一堆硬币掉了出来，他点了点，然后抓了抓头：“呃，只有35美圆5美分。”然后他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，然后拿起电子秤上的苹果丢进钱堆：“好的，这下就是35美圆44美分了。”

“等等，那苹果你还没有给钱！”卡夫曼抗议道。

“没关系，我当然会付钱的，还是说你觉得我像是个买东西不给钱的恶棍？”托托用有纹身的手臂搂住卡夫曼的脖子，结实的肌肉在他脸边跳动。

卡夫曼当然没办法回答是，他只好哭丧着脸说：“太不公平了，你这是敲诈！”

“好了，别那么多废话！”托托摆出了掰手腕的架势：“如果你再不过来，那么我就要求你输了之后付双倍罚金了！”

瞬间，卡夫曼摆好了姿势，虽然脸上还带着哭泣的表情。

“那么。一、二、三！”



“呃，卡夫曼，我们两个也算是朋友了吧？”
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 卡夫曼警惕地看着托托。

“我只是想打个商量，那钱……”

“是我的！” 卡夫曼用手一圈，把托托的赌金护在自己怀中，小眼睛一闪一闪的，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托托。

“当然当然，那钱当然是你的，我只是想说那苹果……”

“也是我的！”一只白胖的手臂突然伸出，死死按在那颗没有付钱的苹果上。

“好吧好吧，都是你的。”这次轮到托托一脸郁闷的走出小店：“天啊，本来想赚点钱帮帮皇甫那家伙的，这下连自己的生活费都飞了，天啊，不知道阿布那家伙能不能借我点……”粗心的他并没有注意到，在他身后的桌子上，一架金色的天平正在缓缓恢复平衡……


姓名：伯顿•卡夫曼
性别：男
年龄：37
外貌：有点胖的金发白人大叔，小眼睛，留着小山羊胡子，体毛比较丰富。
性格：吝啬，胆小，很常见的小市民
简介：父母早丧，前几年妻子也因病去世，没有留下子女，因为觉得重新找个女人很浪费钱就没有再娶。继承祖上流传下来的干货店，不过最近生意不景气，所以添加了其他商品变成一家杂货店，但还是以干货买卖为主。

未5群号：56717508，想写的加群报备一下吧。。。好吧再加一句，没办法加群的用论坛短消息联系我吧。。。

以下是原一楼内容：

惯例抢一。。。

啊，虽然我发的是有点迟了，不过为什么号会被抢掉啊。。。虽然这号不是我自己要要的。。。

虽然有点不满意，不过总算写出来了。。。大家给点意见吧。。。

忘记说了，有意加入未五者，请入群：56717508，注明论坛ID，以及未五字样就可以

1文字

命运的车轮启动了。

苍岚

谢谢TOM夸奖。。。

Merle

变成四个字了……

岚岚的风格变得活跃了呢

库罗恩.卡斯特

水兰这次的人物很有爱

Merle

苍岚：惯例抢一。。。
啊，虽然我发的是有点迟了，不过为什么号会被抢掉啊。。。虽然这号不是我自己要要的。。。
虽然有点不满意，不过总算写出来了。。。大家给点意见吧。。。
忘记说了，有意加入未五者，请入群：56717508，注明论坛ID，以及未五字样就可以

一文字：命运的车轮启动了。

苍岚：谢谢TOM夸奖。。。

merle：变成四个字了……岚岚的风格变得活跃了呢

主教：水兰这次的人物很有爱

苍岚

试验成功，所以说。抢自己的一楼是非常有必要的。。。